第888章 返京（2）
赵二婶儿要进京的事情自然是瞒不住的，林晚秋没让瞒着她也不不打算瞒着，专门穿金戴银打扮得富富贵贵地回了一趟村，从村头显摆到村尾。 最后将唠嗑儿的地点选在老王家大门口的大树下。 赵二婶儿是个讲究人，她让身边的婆子提溜了两大布袋子的花生瓜子儿，见人就发。 “哎哟……二婶儿，你这是要上京城享福去了啊。” “是啊，得伯爷和夫人的提携，这次是真真儿去京城享福。”赵二婶儿笑道。“不过不知道能不能过惯京城的日子，你们瞧，这老王家不是回来了么，说是在京城水土不服。” “啥玩意儿水土不服啊，二婶儿您在县城难道不知晓，我们村里的人可都是知道的。” 赵二婶儿 用帕子掩着唇笑：“我天天的伯府的事儿还忙不过来呢，那有那闲工夫去听八卦？” 众人：…… 没闲工夫您这会儿是在干啥？ 不过赵二婶儿可是伯夫人身前的红人儿，大家伙儿可不敢拆穿她，捧着她的臭脚……呸，捧着她还来不及呢。 哎哟，她咋运气就这好呢，得了伯夫人的青眼。 要是早知道江家会发达，林晚秋会风光，当初她们也能上杆子去帮着她踩老林家。 不过如今老林家好像没音儿了，听说老林头去京城找孙女儿，也不知晓过上好日子没有。 “您还不知道啊，那我跟您叨叨……”一名妇人凑了上来，声情并茂地演绎老王家灰头土脸回来的场景，还有王家兄弟在县城闹的哪一出。 其他人也争先恐后地补充。 赵二婶儿故作惊讶：“这么惨啊……那么大的家业去一趟京城就败光了？” “啧啧……还好他们家老大脑子清楚，否则当初如果跟着一起去京城……这一家子如今还不得去讨口啊？” “可不咋的。”一名妇人附和道。“要没他们家老大，两口子能回村过好日子？房子气派，田地也不缺，还有奴仆伺候。 这可是顶顶好的日子了。 可那刘氏不满足，回来就处处找人老大媳妇的茬…… 往常可没看出来她是这号人啊。” “可不咋的，她在咱们村里可算是头一号性儿好的人了。” “不晓得在京城遭遇了啥让人变成这样。” “他们这回可是让他们家老二给坑惨了。” “老二那倒霉催的要是搁在我家老娘非打死他不可，真不知道刘氏这败家娘们儿咋想的，非要护着老二把老大家给搅黄了，要让两个儿子一样落魄她才得劲儿。” “这不是败家娘们儿么……” 村里老娘们儿的嗓门儿大得很，不用喇叭这声儿都能传很远。 紧闭院门儿，坐在前院儿堂屋的刘氏听着这些动静儿气得要死。 这个廖氏她就是故意的！ 刘氏砸了堂屋里所有能砸的瓷器，丫鬟婆子守在外头吓得瑟瑟发抖。 王通宝面色阴沉地进来：“你又作啥妖？如今我这手废了，没了手艺，也没了进项，你砸的这些拿啥买？” “管老大要钱。”刘氏咬牙切齿。 “老大？”王通宝冷哼，“还霍霍老大？钱霍霍光了狗子以后咋整？瑛子以后咋整？ 我看她们说得对，你就是败家娘们儿，娶妻不贤祸害三代。 王家到了如今的地步都是你不贤，你打小把老二惯成这样的。” 刘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，当初去京城她的确怂恿过王通宝，可是他自己不点头他们也去不了！ 这会儿灰溜溜地回来，他竟将罪过都怪在自己头上。 “你……王通宝你讲点儿良心！到底是谁害我们这样的你不是不清楚，你自己不敢怪他们，就怪上我了……” “闭嘴吧！”王通宝十分烦躁，他对两个婆子道：“把老太太弄后院儿去，别让她出来丢人现眼。 要是让她跑出来了，我就打断你们的腿！” 两个婆子吓得一抖，那里敢不应，当即就驾着挣扎不已的刘氏回了后院儿。 刘氏一边儿挣扎一边儿尖叫着咒骂王通宝。 声儿传到外头，赵二婶儿听了心里舒坦极了。 “哎哟……这日头都到头顶儿了，时辰可真不扛混，得，我归家了！ 今后还望各位帮衬着点儿我家老大，我这一去京城还不晓得猴年马月才能回乡呢。” 众人更羡慕了，赵二婶儿两口子是去京城伯府，而且人家老二早一年就去了，在京城已经有了 点儿根基。 人赵二婶儿才是真的去京城享福，见世面。 王家…… 呵呵呵…… 想当初王家跟着赵家的时候也风光得不行，可现如今……谁让他们离了伯府另攀高枝儿呢，这会儿高枝儿没攀附上家业还败了一大半不说……又废了个儿子。 亏死了都。 从这两家的境遇上来看……大家伙儿也莫砸出点儿味儿来了，这人啊，就不能三心二意，三心二意容易翻船。 赵二婶儿喜滋滋地归家，她走了，王家门前的一群妇人也都走了，留下一堆的瓜子儿壳儿。 跟家里的老大把事情安排明白，让他有啥事儿不明白，拿不准主意就去城里问孙科，或者是林晚秋留在村里的管事。 老大脑子没老二好用，但他怕娘，又是个听话的。 他娘说啥是啥，记得牢牢的。 赵二婶儿十分满意，晚间各自歇下之后，巫氏跟赵田生抱怨：“我这都要临盆了，婆婆就不能等我生了再走？ 好歹看看她孙子。” 赵田生不以为意：“伯府的事儿要紧，咱们一家人的富贵都系在伯府身上，可不敢耽搁。” 巫氏：…… 在赵田生看来，他娘都这么大把年纪了，还为了这个家到处奔波，真真儿的辛苦呢…… “相公，要不……你跟娘说说，你跟她去京城，我这头就学弟妹，生下孩子之后再带着孩子去京城找你们。” 那可是京城啊，天子脚下得多繁华。 巫氏做梦都想去。 她也不是为了自己，是为了孩子，若是孩子能在京城长大……肯定比在村里长大来得强。 “我去京城干啥？我不去。”赵田生不干，他这个人有自知之明，对自己几斤几两重还是清楚的。 听说京城贵人多得要命，去了京城上街都得小心翼翼，生怕冲撞了人……京城那有在乡间的日子过得舒坦自在。